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浙中在线 | 情感天地 |
2022-11-01

辛辛苦苦大半年,一朝回到解放前(十五)

事故处理结果出来了,扣证两个月。玩了两天三黑,感觉很无聊。建武自从摔断了腿,一直无所事事。一日,我们哥俩合计着咋办?车不开,钱就没了来路,这样混日子也不是个事情,得想办法搞钱,不然同学朋友面前无法装逼装大哥。我脑子里灵光一闪,贩卖香烟。林师母一女流之辈都做的风生水起,我们大老爷们也应该行。又找到了阿峰,把计划一说,我们三个兄弟,一拍即合,每次坐阿峰的车去,运输成本都省了。真是山穷水尽也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
首先,众筹资金,我倾其所有拿出三千多块,阿峰拿出二千多,建武由于摔断腿后没有收入来源,掏空口袋只拿出一千二。说好有利润,三个人平均分配。然后,找到了林师母,以前借钱给她,有着友谊基础,她也没有藏着掖着,把瑞安进货市场,操作流程,路上如何逃避检查,到金华老北站烟草市场出售的各种注意事项,一应俱全都告诉了我们。那天晚上,我们三兄弟踌躇满志信心百倍,推杯换盏觥筹交错,把酒言欢一醉方休。
按林师母的提示,我们熟门熟路找到了瑞安烟草市场,这其实也是个自发市场,但是温州人思想活跃,有关部门不墨守成规,走在了改革开放的前沿,市场环境相对繁华祥和,一派欣欣向荣。有钱就是爷,我们与温州老板讨价还价,他们也没有小瞧我们三个小孩一样的年轻人,他们这些人精知道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嘛。我们把资金最大化的变成了金华人爱抽的大重九,刘三姐,万宝路,希尔顿。然后运到阿峰装货回金华的托运部。把香烟装在最下面,路上检查站最不容易发现找到的地方。
一路顺风顺水,卸完货,我们把香烟放到曙光路一个单位的门卫室,阿峰的爸妈在这家单位给人看门。我们一人手拿两条香烟当做样品,来到了市场。如果有人需要量大,一起来门卫室拿,门卫室距离市场很近,遇见工商烟草来检查,可以轻装上阵跑得快。很好卖,一个早上全部搞定,出货完毕。刨去路上吃喝,盈余六百多块钱。欣喜之余,三兄弟免不了又是一番推杯换盏把酒言欢。
因为第一次贩卖香烟顺顺利利的成功,我们哥仨个个踌躇满志起来,感觉未来的烟草大王就是我们,我们啦!后来又很顺利的做了几次,此时的我们犹如把房屋建到了海边,简直浪到家了,飘飘然的很。
一天,我们又从瑞安烟草市场进了相对好卖的香烟。托运部却没有回程的货,要等几天。我们很焦急,这太耽误事,显然影响我们成为烟草大王的行进速度。建武率先提议放空回金华,我立马附议好,阿峰少数服从多数,就这么决定了。昼伏夜行,趁着月黑风高,一路躲过好几个固定的各类检查站,因为空车,天气晴朗,没有遇堵车,阿峰开的比较快,大约晚上十点光景,已经看见了丽水城,我们想在丽水找个地方吃点宵夜,此时,满脑子都是美味佳肴。
我们得意忘形之时,突然发现前面一辆北京吉普警车,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,示意我们靠边停车,遇见了临时检查,我们仨顿时吓出一身冷汗。阿峰无奈的靠边停下了车,几个临时工模样的人,迅速的爬上车斗查看起来。他们犹如狗遇见了骨头,猫遇见了老鼠,奥特曼见了小怪兽一样,兴奋的一声大喊:香烟。我们仨则犹如跌入冰窖里浑身拔凉拔凉。从心底深处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:芭比Q!(各位看官,我必须解释一下,那个时代还没有芭比Q这个词,你们不要讶异也不要惊奇,楼主就是想心血来潮玩一次时光穿越,看到此处也希望你们动动可爱的小手,给楼主点个赞,让楼主有继续码字的动力)我们呆若木鸡般看着这些人把香烟搬下来,放进了警车。他们给我们开了一张暂扣收据,我们知道写着暂扣,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回来的机会了。
招谁惹谁了呀?一不偷二不抢,从一个公开的市场进一些香烟,再到另一个城市出售赚取一点差价,养家糊口而已嘛,居然都被没收了,还没有地方说理去,欲哭无泪。真是辛辛苦苦大半年,一朝回到解放前。我们兄弟仨瞬间都成了穷光蛋。前一秒还踌躇满志快乐无比,后一秒已经是垂头丧气沮丧到底。大眼瞪小眼,面面相觑,每个人心中都升腾起一股无可名状的邪火,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又无计可施。阿峰依然把车开的飞快,我与建武都心事重重的沉默。夜色静谧,只听见发动机低沉的轰鸣,忽然建武一声怒吼,我需要女人的怀抱!其实,我此刻也需要女人的怀抱。
荒郊野外,夜深人静,哪里去找女人的怀抱?我脑子急转弯一路飞快旋转着……过了永康快到上茭道,想起了楼妙妙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我对阿峰说,到上茭道美香饭店停车休息吧,平时见阿峰与美香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,估计两个人早就有一腿,我的提议他立马说好。到了上茭道停下车,我说有事找个熟人,自顾自走到了楼妙妙家楼下,我知道楼妙妙单独睡在二楼,那楼梯是敞开式的。建武阿峰坐在车里看着我走上二楼,敲响了楼妙妙的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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