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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02-17
南 谨
林子健
360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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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 谨
今年过年回老家，我特意到老镇原来的中药铺的地方去转了一转。中药铺实质只有一间，前面是医生坐堂，后面就是有很多抽屉的一排柜子，每一个抽屉写着中药名，里面就是一些中药。中药铺前面是一条老路，也可以说是一条老街，而路边上就是一口大塘，很大的塘，房子就是围塘而建。
现在中药铺已经不开了，但那房子还是在的，木门，木窗，门是排门，窗是排窗。排门就是把门分成一块一块的，早上开门时一块一块的卸下来，而关门时，一块一块的合上去。门边光滑的石凳到还在，只是有很多灰尘，看来已经很多的时候，这房子没有人了。想当初，这里很热闹的，那磨光的石板也表明，这里是有很多的故事的。
南谨医生在方园几十里甚至几百里也是很有名气的。我小的时候，体质并不是很好，所以我母亲经常带我到这里来看南谨医生。这比父亲带我到医院要心宽得多，因为一到医院就打针，但在南谨医生这里是不用打针的。那个时候很小，也不知道什么是中医，什么是西医。反正每次都与我母亲步行来的，我家里到这里可能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，但走得很安心，因为都是小路，没有机动车的出没。
每次去南谨那里看了后，就会带回七伏药。这中药吃起来真的苦，所以小的时候不想喝，但不想喝也得喝。我母亲于是哄我，说不要去多想，把鼻子用手捏紧，然后一口气就喝光。我照着我母亲的说法去做，那好像确实还好一点。有的时候真不想喝，谁来说也没有用，那个时候，母亲就会很强势的用武力解决：带一根筷子横在嘴巴里，然后用调羹强灌。
我对南谨真没有什么印象，只是记得到那里去有一口大塘，而且看病时总要切切脉。药房里秤药的可能是他老婆，都是自己做自己的事。南谨写处方时，用的是毛笔，这在钢笔已经盛行的时候，用毛笔还是有点觉得别具一格的。
去看南谨的中药铺是与大姐，三姐，小姐一起去的。我就问她们，这南谨的后代难道没有人从事医学方面的?这南谨还在不在？小姐告诉我，南谨好像有一个女儿是演戏的，其它的小孩子不太清楚。
这三姐可能了解比较多。她说，南谨的老婆其实是别人送他的。别人送他的？老婆都可能送的？是的。可能有一个故事。当时南谨老婆应该是十五六岁的时候，因为发高烧，在家里躺了好多天。后来病好了，就从病床上起来，在扣前面钮扣后，发现这左右手无论怎么样都放不下来，一直就弯抱在自己的胸前。过几天父母就带着她到南谨这里来看，讲清病情后，那女孩的父母就说，如果你医好儿囡的病，你没老婆就给你当老婆，如果有老婆就给你做女儿。那时实际上南谨也不大，尚末结婚。
南谨让那女孩站在大门的门槛上，然后与她交谈，无非是问她什么感觉，多大年纪了，是什么感觉，有没有读书，读过几年书等。然后让女孩子脱起外衣。当时可能是不热不冷的秋季，那女孩子可能外面有凉用罩衫，穿着一条宽松的秋裤。而秋裤是用裤带打了一个活结，因为以前也没有皮带，这些因为是医生的要求，也就没有多想在大庭光众之下暴露无遗。
突然，南谨一手抓着那裤带的活结头，顺势一拉，整个结就被他瞬间解开，一条裤带被南谨抽了出来，随即，那条厚大的秋裤顺势 滑落在脚下，在众目瞪瞪之下露出了小女孩的内裤。
父母亲一看，着急地怒叱：你干什么么？可回头一看自己的女儿，两手却已经放下很难为情的在拉扯裤子，迅速往上提。南谨师傅哈哈大笑，说好了好了。什么东西好了？南谨说，你们看，她的手已经放下来了。
这女孩就是以后一直跟在南谨后面秤药的那位。
三姐后来说，其实南谨有三个儿子，但都是很平平常常的人，都没有从事医药。按理说，南谨以自己的医学与名气，总应该带几个出来，因为医是能够普渡众生的事，是救苦救难的事，为何他不让后代染指呢？
三姐说，因为南谨有的时候也会失手，这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。但是，这医生这饭不好吃，有时会备受良心折磨，因此，南谨没有培养他的接班人。
药铺门紧闭，不过，对联却依然看得清楚：“祛百病寿百年妙药常有无须忧，医一人康一家丹心正存尽情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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